作者简介：张继平，男，苗族，云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博士生导师。徐心如，女，云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研究生。
摘要：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是新时代教育领域发生的深刻变革，是建设教育强国的应有之义，是构筑科技强国的重要基石，是构建人才强国的关键要点。高等教育数智化是一个内涵丰富的概念，具有教育思想人文化、教学资源泛在化、课堂教学智能化和个人学习终身化的特点。实现高等教育数智化，需要坚持人本化、开放化、智慧化和终身化的价值导向，着力教育教学资源及人才培养模式改革。
关键词：高等教育；数智化；高质量发展；数字中国
以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蓬勃发展，推动人类社会迈向万物智联、开放包容、协同共生的数智化新时代，也开启了高等教育向数智化转型的纪元。诚如卡尔·雅思贝尔斯所指出的，“当社会发生革命之际，也就是教育转型之时”[1]。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2]。2023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提出，“促进数字公共服务普惠化，大力实施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完善国家智慧教育平台”[3],推动形成教育事业的数智化新形态。相较于基础教育而言，高等教育系统中的人因其独特的科技应用能力而会使该系统更先迎来数智化的转型升级与赋能发展。可以说，数智化转型既与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具有高度的耦合性[4],也是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动力源泉。
一、高等教育数智化的价值向度
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是新时代教育领域发生的深刻变革，是保障高等教育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条件，也是推动科教兴国、人才强国重大战略实现的强大动力。新时代背景下数智化转型赋能高等教育既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促进社会全面发展的现实要求。“数智化”一词最早是由北京大学“知本财团”课题组在2015年正式提出的，该课题组将其定义为“数字智慧化和智慧数字化的集合”。刘国斌和祁伯洋从经济学视角指出，“数智化是数字化和智能化的合称，通过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5G、区块链等现代信息技术，培育数字经济、智慧经济、信息经济等新的增长点，满足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信息数据智能化处理、分析和管理需要，实现经济社会数字化、智能化发展的一种发展模式或过程”[5]21-22。王秉则将“数智化”解读为“依托和利用数智技术来培育和发展数据这一新的生产力并使之造福于社会的历史过程，它是一个漫长的持续推进过程，数智化进程可用社会的数智化程度来衡量”[6]。综合来看，“数智化”即利用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现代信息技术，通过算法对海量数据进行深度而精准的挖掘和分析，实现数字的智能化和智慧化，并使之服务于社会全面发展的持续性过程。所谓“高等教育数智化”,就是将5G、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智能化和智慧化的数字技术运用于高等教育系统，实现教学、科研等活动的信息化、数字化和智能化，推动教育思想、教学资源、人才培养方式和个人学习形式等持续变革发展过程。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是一次重要的时代机遇，对教育、科技及人才事业的发展影响深远。
（一）高等教育数智化是教育强国的应有之义
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是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先导。教育强国的建成，不仅强调高等教育质量全面提升和综合实力显著增强，更强调高等教育要为国家强盛提供充足的人才和智力支撑以及道德和价值引领[7]。数字文明新时代，智能化和智慧化的科学技术对提升高等教育质量和实力，培养高品质人才具有重大的赋能价值。在这种意义上，高等教育数智化是建设教育强国的题中应有之义。
《无限的可能：世界高等教育数字化发展报告》首创性地将全球高等教育数字化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即转化、转型、智慧[8]。首先是转化阶段，即促进数字技术与高等教育体系融合发展。在此阶段，高等学校基础设施已在逐步完善，各项软件和硬件也在不断磨合，教学活动突破时空限制，教学内容、方法、评价等核心要素在物理和网络空间的交融中得以重新组合[9]6。由此，高等教育在数字技术加持下孵化出新发展模式，各类设施条件优化提升，传统模式开始转变，进而为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教育强国的先决性建构打下坚实基础。其次是转型阶段，即高等教育实现自我转型与升级，高校内部业务流程实现重塑。在此阶段，高等学校通过对数据进行深度分析，挖掘其内在价值，实现教学全要素、各环节、全面化的数字化转型，并通过数字信息技术合理应用，实现内部治理现代化，为学生提供个性化、多样化、全过程、智能化教学服务，满足学习者多元化学习需求。这种转型，使高校内部治理体系获以再造，以此实现高校治理能力现代化，并为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教育强国的战略性实践增添强大的内部动力。最后是智慧阶段，即高等教育将会完成重塑，并进一步打破与社会之间的界限。在此阶段，高等教育在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深度应用之下，坚持以人为本，虚实联通，兼顾教育的优质化和公平化，并根据学习者的多元需求构建智慧学习空间，全面赋能学习者的发展，形成高等教育全新生态[9]6。不难看出，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的内在价值是坚持以生为本，着眼于培养高质量高素质的数智型拔尖创新人才，以适应智能化时代浪潮和实际需求，为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及教育强国目标的实现储备不竭的活水泉流。
（二）高等教育数智化是科技强国的重要基石
科技强国是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的重大战略，具体包含内外两个核心：对外强调在国际世界的科技博弈中赢得话语权，对内则注重通过科技创新达到国家的长治久安[10]。加快建设科技强国，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既能让中国在世界新一轮科技竞争和产业革命中获得主动权和话语权，又有助于解决国内长期面临的“卡脖子”关键技术难题。不容置疑，数智化既是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强大引擎，又是建设科技强国的重要推手。一方面，数智化可以将具有高度组织性、创新性的国内外前沿科学技术引入高校课堂，加快传统课堂与新兴技术的融合革新，开创具有数智时代中国特色的高等教育教学范式，同时加速高校课堂内容、教学方式、课程评价、学校管理与服务等方面的全方位、全场域、全过程革新，让高校学生在数字科技的教学环境中进行沉浸式的个性化学习，从而提升学生的数字体验、分析和运用能力，增强学生的数字素养，实现拔尖创新人才的自主培养，助力高校进一步建设成为世界高水平人才培养高地。另一方面，高校作为教育、科技、人才的核心交点，具有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的重要职能，在高新科技的赋能和优化下，教育和人才事业得到反哺，从而使得教育、科技和人才之间形成统一、循环的良性发展格局，更好为科技强国的构建熔铸强大合力。加快推进科技强国战略，高等教育数智化应积极推进政产学研协同合作，通过政府调控、科教融汇、产教融合等方式打通政府资金链、社会产业链、高校人才链和研究创新链四链之间的快车道，进而疏通消除国内“卡脖子”核心技术的难点、痛点和堵点，并增强中国在国际市场的综合竞争力，提升世界科技地位，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引领世界高端技术龙头创新。
（三）高等教育数智化是人才强国的关键要点
人才强国即大力开发人才资源，实现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推动国家人才竞争力和综合国力极大提升[11]。数智化赋能高等教育，有助于创新高校人才培养模式，增强新一代人才的数字技能，为推动实现人才强国战略强基固本。2023年3月13日，在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国务院总理李强在回答记者提出关于人口负增长问题时指出，“‘人口红利’没有消失，‘人才红利’正在形成”。高等教育快速高质量发展具有提高人才质量、改善人口结构的功能，可以将潜在的人口红利变为现实的人才红利。高等教育系统中的人，可以通过数字化学习，进一步提升和转化自身能力，提高综合素质和技能水平，形成人才资源充分涌流的局面。从这个意义上讲，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是建设人才强国的推进器。一方面，高校师生作为高深学问的探索者，对信息技术变革和创新具有高度的敏感性和捕捉力，当新一代数字技术在渗透教学管理全域后，高校师生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提升自身数字素养和数字应用技能，以便更好利用新兴技术服务教学、科研或管理，或运用数字科技进行个性化、智慧性的自适应学习，以此实现各主体能力的数智化转型，更好适应教育教学范式的变革趋势。另一方面，社会各方学习者可以借助依托高校数字创新开设的云平台，如2022年中国上线的面向全民服务的国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务平台，开展更加多样的学习，这样有利于推动高校内部知识“走出象牙塔”,增强并提高社会成员对高等教育知识的认同感和使用度，更好地造福社会进步，惠及全民素养的整体提升。
二、高等教育数智化的主要特点
高等教育数智化既是一个内涵丰富的概念，又是一个与时俱进的命题。数字文明新时代，高等教育在推动数智化转型过程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同时也呈现出更加鲜明的时代特点。
（一）教育思想人文化
伴随着深度思维、人工智能等数智技术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广泛深入应用，以学生为中心的人文教育转型成为主旋律，教育逐步回归“人本价值”,学生的个性化需求得到重视，教育供给实现了从“限定性”到“定制化”的转变[12]20。韩启德曾有个生动的比喻：“科学技术像一辆快速行驶的列车，人文学应该是刹车系统。要想刹车，人文学必须在车上。”[13]数智化赋能高等教育，必须重视人的文化向度，这样才能充分发挥科技的教育价值，更好践行“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和“教学相长”等传统优秀的人文教育理念。首先，高等教育数智化重视人本化的学习变革，主张依托智能化的现代信息技术，开设学习云平台，例如国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务平台、智能图书馆等，面向所有学习者开放，因而不论是学习天才、普通学子，还是身有残缺的学习者，都能够从这类平台找寻适切个人的丰富资源，获得高等教育需求的满足感，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高等教育的学习门槛，扩大高等教育的辐射范围和受众群体，在学习者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上实现公平，从而达到尊重每个个体存在和价值的平等，推动“有教无类”成为现实。其次，高等教育数智化强调学生的个性化教育和学习，注重学生的身心健康和自由发展，借助于智能化、智慧化的数字技术，形成对学生学情的精准画像和知识图谱，进而使教师可以依据数据分析的确切结果，针对性地对学生的学习情况进行评价、指导和建议，更有效地促进学生的个性化、差异化发展，以此实现高等教育教学的“因材施教”原则。最后，数智教育对高校师生的基本素养和能力都提出相应要求，学生需要利用先进技术完善自身学习，教师需依托数字技术完成自身的教学或管理工作。然而对于一些数字素养不足、年纪较大的教师而言，学习并运用新兴科技完成教学工作存在较大难度，因而这类教师可以通过学生或者其他年轻教师的帮助，实现自身教学技能的数字化转型，故而达到各相关主体数字素养和能力的共同提高，终而促发师与生、师与师之间的“教学相长”,推动师生教学的价值共存。可以肯定地说，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有助于继承并发展千年以来的教育思想精华，促进传统与创新的有机结合，凸显人文教育的本真追求。
（二）教学资源泛在化
大数据、物联网、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科技推动形成了万物共联、资源互通的发展格局，高等教育与现代科技的融合进一步实现了高等教育教学资源的易得性和泛在化。无处不在的终端通过物联网与互联网的结合，将感知到的信息实时准确地传输到数据中心，汇聚成海量数据，然后利用云计算、数据挖掘等数智技术，在对数据进行分析与处理的基础上涌现智能，并通过微服务形态泛在化地嵌入社会空间。将广泛分布的终端应用于高等教育系统中的教学，有助于汇集全国各大高校、各个领域和行业的优质教学资源，形成海量的数据智慧库，同时终端作为智慧资源泛在化的触点，起到了连接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之间信息交流的作用，从而惠及服务全国高校师生[14]。一方面，当学生在互联网终端发布相应指令，便可根据学习需求随时随地寻找优秀的授课教师和合适的学习资料，这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学习资源获取的界限和壁垒。另一方面，高校教师也能够通过终端获取其他高校教师的教学视频和资源，并借鉴优秀教师的教学思想和教学内容，从而改进完善自身教学，提升教学质量和教学水平。另外，身居高等教育系统之外的社会成员也能够借助互联网端口，在海量资源中搜寻有用资料，满足自身的学习需求，提升自身的知识水平和能力素质，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氛围。一言以蔽之，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有利于实现“一个终端在手，天下良师优资我都有”的学习愿景，这也是高等教育教学资源的泛在化优势所在。
（三）课堂教学智能化
数字技术与高等教育的深度融合，实现了课堂教学物理空间和虚拟时空的联结交汇，虚实切换无阻碍[12]20,可以提升高校课堂教学的智能化水平。一是通过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扩展现实、混合现实、脑机接口等，形成虚拟的课堂环境，使得教学内容以仿真性、情景化的方式呈现，实现高校教学方式的数字化升级，进而增强高等教育教学活动的新鲜感和吸引力，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推动学生学习由外部动机化为内部动机，同时还可以减缓教师的授课倦怠感，提升职业认同感和满足感。二是虚拟实验室、仿真课堂和智慧学习空间的创设，能够为教学实验或课堂实践需求较高的理工农医林等专业提供专业模拟的虚拟仿真情景和实验室，便于师生开展沉浸式的具象化实践活动[15]。这种身临其境、虚实结合的情景体验式课堂可以最大程度地让师生进行实验观察、创新活动或问题解决，从而达到生动有趣、高效立体的数字化教学效果，这不仅可以丰盈师生的想象世界，引发知识和情感认同，还能够大大提升高等教育的教学质量，反推高等教育教学改革创新；同时，学生在虚拟仿真的环境中进行学习和实验，可以更好提升理论学习效果和实践能力，帮助学生丰富并增强其动手践行的经验和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学生在现实工作中实习的时间和金钱成本，加快弥补行业职位空缺，满足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现实需求。三是将虚拟技术引入高校课堂，改变了传统的教室空间格局——以讲台为焦点，以教师为中心，桌椅陈列整齐划一的局面[16],借助于数字信息传播媒介，可以大大改善师生间知识传输的单向线性模式，增强学生的课堂参与感和体验感，鼓励学生的情感回馈，进而在师与生之间形成虚拟环境包围下的信息双向传导闭环。简而言之，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有助于打造虚拟仿真的课堂环境，实现沉浸式的高科技感教学，体现高校课堂教学的智能化特色。
（四）个人学习终身化
随着5G、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科技在高等教育领域进行全过程、全环节的渗透，学习者学习的时间界限逐渐模糊，“想什么时候学就什么时候学，想学哪个阶段的知识就学哪个阶段的知识”成为现实，学习者的学习时期不再狭隘地局限于高等教育的适龄阶段。这就意味着，传统学龄阶段的“学生”概念将会被终身学习的“学习者”概念所取代[17]。从传统高等教育理念来看，当一个学生毕业走出大学校门，放下为追求高深学问而读的书本，便不再是学习者，转而成为社会人。科技发达时代，随着知识迭代更新速度加快，以及经济的发展和人们观念的改变，终身学习一词进入大众视野。党的十六大首次将“建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作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党的十七大至二十大报告中进一步阐述了终身学习的意义与内容，旨在引领全体人民形成终身学习的自觉。高等教育作为学习者个人继续学习与不再学习的人生交汇点，理应响应国家号召，积极承担改革创新的社会使命，帮助学习者形成终身学习的动机与愿景。数智化赋能高等教育，为学习者提供了丰富全面的数字资源库和便捷高效的学习资源获取途径，也给学习者造就了随时可供学习的完备条件，只要学习者具备基本的联网设备或是稳定的网络环境，便可按照个人的需求和空便安排学习计划，即使在职工作仍可完成高等教育学习内容。同时，在新一代数字技术的支持下，高校能够建立起全开放、无限制、永更新的智慧学习系统，为每一位学习者提供持续性、不受限、不间断的学习服务，让“活到老、学到老”成为现实。毫不夸张地说，数智化技术打破了大学与社会之间的藩篱，推动了高等教育开放和革新，促进了学习者学习时间延续和自身知识不断更迭，使高等教育系统内外的学习者都有学习终身化的机遇。
三、高等教育数智化的实现路径
数智化是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是加快建设教育强国、科技强国和人才强国的重要战略。实现高等教育数智化，需要坚持人本化、开放化、智慧化和终身化的价值导向，着力教育教学资源及人才培养模式改革。
（一）坚持以人为本，提升师生数智素养
人是高等教育的中心，数智化赋能高等教育发展，必须坚持以人为本原则，践行人文化的价值取向。
一方面，高等教育改革要坚持以生为本，提升学生的数智素质。学生是高等教育系统的学习者，面对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应主动求变，提升数智技术的个性化培养成效。在思想观念上，学生应该积极拥抱数智技术，转变传统的被动学习思维，主动认识并利用先进技术在专业知识获取方面的优势[18]28；明确自身在学习上的主体地位和主控角色，增强自我效能感，正确利用数智技术，防止陷入技术便利织造的“数字温床”,保持对技术的绝对使用权，充分发挥自我创新创造意识，理性认知拒绝受技术“奴役”而沦为“科技附庸”；在利用智能技术追求兴趣和个性发展的同时，自我提醒并增强对他类信息的敏感性和捕捉力，避免因大数据的计算、分析和智能化推送而掉入信息茧房。在行为实践上，学生可以先通过个人摸索参加相关的技能培训课程或活动来增强自己的数字素养和能力，而后利用智能技术对自身个性、兴趣、能力、目标等进行准确的检测、判断和评估，进而预测并制定个性化学习计划和培养方案，以供学生进行参考。
另一方面，高等教育改革要坚持以师为本，提升教师的数智素质。教师是知识与技能传授者，面对高等教育的数智化转型应积极应变，推动数智化赋能自身培育人才。在意识层面，教师应转变传统的教学思维和模式，有意识地推动教学过程的去权威化和去中心化，帮助学生增强主体意识，从“要我学”转化为“我想学，我要学”,促进学生成为自己学习的“主人”；教师也应正确辨识技术利用的利弊，积极提升对数字技术的认识，准确把控数字使用的分寸和尺度，防止对科技过度依赖而丢失教学的艺术和灵魂，但同时也要谨防保守看待技术的先进和优势而故步自封。在实际行动中，教师应当坚持立德树人，利用数智科技引导学生的情感与态度，采取人文关怀、言传身教等途径引领学生的价值取向，帮助学生塑造正确的道德品行，从而更好推进社会化进程并实现理想信念[18]29。
（二）搭建教学平台，促进资源开放共享
搭建形式多样的数智化教学平台，推动教学资源的互联共享，有助于更大程度地满足学习者的学习需求，提高教学质量。
首先是加强优质教学资源的数智化互联。高校要注重数智资源的建设工作，加强各个学科之间的横向联系，完善升级与各学科相配套的在线课程、教学视频、电子教材、多媒体课件等教学资源[19],使教学资源更加丰富多样，同时做好数字资源的更新和管理工作，为学习者提供时效性强、真实可靠、全面完整的学习资源。另一方面，高校与高校之间应该秉持“合作共赢”理念，相互开放、协力扶助、共享优质教学资源，并借助数智技术，推动各方名师优生线上的交互“流动”,从而共同打造互惠互利、规模庞大的数字化教学资源库。
其次是构造智能化教学资源共享平台。各地政府是数智资源建设的投资主体，应该加大财政支持力度，与各高校之间进行合作，推动政府和高校合力设计并搭建教学资源与信息的共享平台，为学习者寻找资源提供便利条件。高校是数智资源建设的执行主体，应该形成校校之间、校企之间的信息互享机制，从而打破校校、校企间的资源与信息隔阂，消除信息不对称，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学习者日益增长的高等教育需求同不平衡不充分的教学资源供给之间的矛盾，同时也便于高校针对企业需求，更好地培养人才的素养和技能，推动高校毕业生和社会职业要求有机衔接，减少人才资源贬值和浪费。企业是数智资源建设的参与主体，应遵循政策导向，积极主动为平台建设和完善提供资金或技术支持，履行其社会责任。
最后是完善数智教学资源的信息安全保障。政府部门应该加强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的伦理制度建设，通过制定相关的法律法规、规章制度或者校本条例，严格资源共享平台的准入机制和标准，最大程度规避校企信息的泄漏、相关数据的篡改及算法歧视的风险，继而营造安全、可靠、可信的信息生态[20]。
（三）升级智能设施，提升课堂教学品质
良好的智能设施是实现高等教育数智化的重要保障，也是提高课堂教学品质的基本条件。高校数智化转型要借助新一代数智技术，优化升级高校教学设施，打造新型智慧空间，推动课堂教学质量和效率的大幅提升。
从高校方面来看，作为高等教育的组织者和承载体，应当率先积极引入数智技术，营造智能校园的数字氛围，为智慧教学活动的开展创设先发条件。一方面，高校要“做数智化教学空间的建设者”[18]29,通过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新兴技术打造虚实融合的教学环境，推动传统教学空间的转化升级，尤其是除了服务实践应用性较强的理工农医林等专业外，还应扩大仿真课堂的泽被范围，将同类情景化课堂应用于人文社科领域的教学，例如历史学专业，可以通过利用虚拟仿真技术，为学生重现历史图像和场景，使学生身临其境、体悟学习，甚至直接与历史人物对话，以便深化对所学知识的理解和践用，增强知识获得的科技感和体验感，同时也能够推动实现学科之间的科技平等赋能，总体提升高等教育事业发展的智能化水平。
从政府层面来看，政府作为政策制定者，应主动履行职能，保障高校智能教学软硬件的完备供给。一方面，政府部门应该颁布出台利校数智化升级的政策文件，引导高校形成教学、治校的数智化意识，具备转型“软件”,鼓励高校采取措施实施转型；另一方面，政府部门应加大对高校智慧建造的财政帮扶，为高校的数智化教学倾注足够的资金援力，为其购置教学“硬件”提供支持。另外，技术研发企业也应积极参与高校智慧化建设，特别是提供技术和设备资源。
（四）积极创设条件，促进全民终身学习
大学是终身学习的殿堂，数智化为全体社会成员终身学习打开方便之门。迎接数字文明新时代的到来，高等教育各主体要积极转变观念，为更多学习者接受终身学习提供有利条件，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良好社会风气。
在思想观念层面，无论是终身学习的供给侧还是需求侧都要转变传统观念，树立借助现代智能技术开展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的理念。为营造和谐持续的学习氛围，政府应该加大政策指引，扩大宣传，从国家顶层打造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时代环境，营造智能技术与现代生活紧密结合的氛围，实现先进学习理念的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学习者个人也要紧跟时代步伐，顺应时代潮流，主动求变，尤其是高校学生更要建立对终身学习的积极看法和美好愿景，为未来的终身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在实践行动方面，作为终身学习的条件供给方，政府、学校和企业需协同合作，为全民打造终身学习的数智生态和空间，推动传统的物理空间包括教室、实验室等正式学习空间，以及图书馆、自习室等非正式学习空间[21],同数智技术支撑的云中虚拟空间相结合，实现未来学习空间的数智化转变；同时，相关部门和高校也应针对终身学习的课程与专业认证、学历学位认证和职业发展认证等设立科学合理的标准和条件，从而保障学习者的学习成效和社会认可。作为终身学习的条件使用方，高校内外学习者要根据自身发展规划和职业需要，充分利用已有的资源和设施，最大程度地实现自我认知和能力的提升，为未来的职业变动和生活增质做准备。
四、结语
数智化赋能高等教育是必然的时代选择，也是必经的历史道路。顺应高等教育数智化转型潮流，保障实现重大的时代价值，纵深推进转型升级的可行路径，对促进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本文期望能够为新时代数智化转型赋能高等教育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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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4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