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丁堡大学较早开启了数字化转型之路，其数字化转型主要体现在技术转型、劳动力转型和文化转型三个方面。爱丁堡大学数字化转型的经验在于：全面的设施配置和联通的数据服务、宏观的框架指引和多样的发展方式、明确的转型战略和浓厚的文化支撑。梳理和分析爱丁堡大学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路径与经验，可以为我国当前推进大学数字化转型提供一些参考。
数字化被视为“新世界”与“旧世界”之间转换的一把“金钥匙”，它在高等教育领域具有独特的优势，如增强学生学习体验、改善教师教学和评价、提高大学运转效率和竞争力等。在数字化浪潮的推动下，世界各国逐步意识到大学数字化转型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并探索大学数字化转型的多重路径。英国自2017年起持续推进数字化战略，以巩固其全球科技超级大国的地位，并从基础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等多层次入手，依靠政府、企业和大学多主体推动数字化转型。其中，爱丁堡大学（The University of Edinburgh）是英国一所综合性的研究型大学，它在2024年QS世界大学排名中位居第22位；同时作为苏格兰的文化中心，它在文化建设方面较为领先——爱丁堡大学早在2016年便制定了数字化转型计划，强调数字文化的发展，且在文化转型上有较为丰富的经验。已有研究表明，大学数字化转型普遍被认为是技术、劳动力和文化三方面的转型，并且呈现文化最内层、劳动力居中、技术最外层的转型样态。根据这一分析框架，考察爱丁堡大学数字化转型的具体实践路径并总结其转型经验，有助于为推进中国特色的大学数字化转型提供参考。
一、技术转型：创设数字教育环境
大学的数字化转型最先应从技术或基础设施的数字化开始。近几年，爱丁堡大学对其与技术相关的基础设施都进行了转型和升级，包括硬件、软件、远程实验室、虚拟学习环境和数据处理五方面。
1．硬件迭代
爱丁堡大学的硬件迭代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是可供爱丁堡大学所有研究人员使用的高性能计算集群Eddie。Eddie本质上是计算机系统的集合，它可以比台式计算机更快地分析大量的数据，适用于模拟和建模，以及数据分析、操作、挖掘和可视化。由于它可以将问题分解为更容易解决的子任务，而每个子任务可以在单独的CPU上并行运行，因此能大大缩减处理问题所需的时间。Eddie Mark 3是爱丁堡大学计算集群的第三次迭代，此次升级极大地提高了数据处理或分析的效率。二是超级计算机Cerebras。2021年3月，爱丁堡大学安装了人工智能超级计算机Cerebras CS-1，它能够以超乎寻常的规模进行深度学习和机器学习，并在自然语言处理和古代文本数据挖掘等领域开辟新的可能性。
2．软件开发与配置
爱丁堡大学使用的软件主要有两种。一是OpenStack云计算服务。云计算现象被视为全球化背景下教育的“新曙光”。它被定义为一种通用模型，用于便捷地共享来自计算资源池（即存储、网络和应用程序）的关键信息。爱丁堡大学已全面配置云计算服务，并为相关研究人员提供稳定的大容量存储服务。二是Digimap服务。Digimap是一项在线地图和数据传输软件，能为研究人员提供访问英国陆地测量部、地质学、航空和海洋地图等数据的权限，这些数据皆可用于教育和研究领域。同时，爱丁堡大学的数字化转型计划还涉及专门的软件测试、采购和实施项目。该项目主要基于自动化测试管理工具TestRail，为技术人员、开发人员和用户搭建了沟通与合作的平台，以便于管理和以更快捷的方式进行软件测试、采购和实施。这将有助于全校师生更快地获取新软件以辅助学习和研究。
3．远程实验室
为了让师生能随时随地参与和进行实验，爱丁堡大学蒂姆•德赖斯代尔教授创建了远程实验室。通过远程实验室，学生和教育工作者可以在线查看实验及其数据。并且，这些实验室都是对外开放的，它们可以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使用，这能促进大学与外部实现数据和资源的高度共享。爱丁堡大学团队已经通过远程实验室进行了100多次实验，证明了其使用率是传统实验室的150倍。该项目不仅能够解决物理空间限制问题，而且创造了仅靠校园教学无法实现的学习体验。德赖斯代尔教授表示：这种方法不仅依靠新建筑立即创造了效益，还为工程实践教学带来了系统性变革，为未来的数字教育提供了更多的机会。
4．虚拟学习平台
虚拟学习平台是促进课程内容、评估和教学活动交付的在线空间——以异步的方式提供课程，即“不实时交付的学习”。爱丁堡大学借助虚拟学习平台进行教育教学已有近20年的历史，其中Learn是其规模最大的虚拟学习平台，它每年涵盖5000多门课程，所有人都可以通过Learn访问课程资料、作业、成绩、反馈、讲座录音、资源列表等。为进一步改善学生的数字体验，爱丁堡大学计划将Learn升级为最新版本Learn Ultra，并于2022年完成了第一阶段的版本升级。具体内容包括更新界面、导航和登录页面，以确保它们便于访问、易于使用，并扩大容量。完善的导航菜单允许师生快速访问课程，并集中处理所有课程的关键信息，还可以更轻松地查看课程更新和通知。从2023—2024学年开始，所有线上课程都由新的、改进的Learn Ultra平台提供。为了满足当代社会碎片化时间利用需求并便于随时随地使用该服务，爱丁堡大学还专门开发了相关的应用软件，以构建移动化的学习新生态。
5．数据拓展和服务
蓬勃发展的新兴技术已成为实现教育现代化愿景的强大支撑，大数据也逐步融入了教育教学全过程，发挥着不可小觑的作用。爱丁堡大学主要提供三方面的数据拓展和服务。（1）爱丁堡大学的数字化转型计划中包含应用程序编程接口项目，即支持IT系统访问其他系统提供的数据或功能，并通过提供对数据和系统的可重用①和精细的访问来帮助解锁数据资产。该项目有助于削减开发成本和时间，并整合大学的服务。这也提高了该大学开发人员的生产力，使他们能够以更少的时间和精力实现更多的目标。（2）2022年10月，由爱丁堡大学超级计算中心建造和管理的爱丁堡国际数据中心正式推出，它能提供高性能的数据分析和存储服务，支持爱丁堡和苏格兰东南部地区及其他地区的研究和数据驱动创新。同时，它也会通过对敏感数据进行严格控制和匿名化处理，从而保障数据的安全存储与合乎道德的使用。（3）爱丁堡大学还提供研究数据服务，它能为整个研究的生命周期——从研究获得资助之前到结束和报告发布阶段的研究数据管理提供工具和支持。其服务包括制定研究数据管理计划、数据存储和协作，以及保存数据以备将来使用。研究数据服务不仅可以帮助研究人员定位新研究的已有数据集，而且能提供相应的培训以促进他们的技能发展。
二、劳动力转型：提高师生及其他教职员工的数字素养
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核心是人，即劳动力，有效提升该群体的数字素养是决定大学数字化转型成功的关键因素。大学中的劳动力涵盖范围较广，管理人员、教师、员工和学生都需要进行相关培训或学习以提升数字素养水平，以自身数字化水平的提高助推大学的数字化转型。爱丁堡大学认为，对劳动力数字素养的培养也可以提高组织的效率、扩大竞争优势、促进高质量的教育教学和对数字工具最大限度的利用，并使所有人能够在数字世界中有效生活、学习和工作。
1．数字技能框架
爱丁堡大学基于英国联合信息系统委员会的数字素养框架，由数字技能和培训团队于2018年开发了一个专门的数字技能框架，它包括一份自我评估问卷和一个资源查找器，并且提供从30多家供应商收集的各种学习方法与600多种数字资源和培训课程。所有人（包括学生、教师、研究人员和专业服务人员等）都可以通过该框架来评估当前的数字技能水平，还能根据自身的角色、想要发展的技能和难度等级进行筛选、访问及学习该框架所提供的资源，以此满足个人的发展需求。最重要的是，该框架会参考主要利益相关者和数字技能领域专家的反馈不断发展和改进，从而帮助爱丁堡大学的教职员工和学生适应数字化未来。
2．数字素养课程
培养教职员工和学生的数字素养是大学数字化战略的首要任务，而课程则是提升数字素养的重要媒介。爱丁堡大学的数字素养计划包括140多门课程，并向教职员工和学生全年开放。课程由全校专家通过线上或线下提供，主要内容分为数字通信、协作与参与，数字化创造、解决问题和创新，数字身份和福祉，信息、数据和媒体素养，数字化学习、发展和教学，数字化熟练度和生产力六大板块。不过，每一学年的课程内容都会进行调整以跟上不断变化的时代。例如，2024—2025学年的数字素养课程主要包括数据与编程、媒体与创意、信息安全和数字安全、机器学习、数据和AI伦理等。爱丁堡大学信息服务部门还发布了数字技能意识课程、数字安全与公民身份课程、编程课程等，支持教职员工和学生根据自身需求报名并获取相关资源，其中部分在线课程资源也可通过在该大学的虚拟学习平台Learn上自行注册获取。
3．数字素养培训
爱丁堡大学提供了专门的数字技能和技术培训服务，以提高所有教职员工和学生在学习、研究或生活场景中的数字技能水平。其中，技术培训服务包括帮助教师使用Learn Ultra、通过视听技术和资源来设计数字课程并丰富数字教学、利用数字技术进行评估和反馈等。为满足更高级和更深入的数字需求，爱丁堡大学还设有高级数字技能和IT培训收费服务。这一服务主要是提供优质定制课程（包括有外部受众的课程）和项目培训。同时，由于数据无处不在，并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复杂，爱丁堡大学的教职员工和学生还需要掌握高效处理数据的工具，并具备无论是理解、分析还是向别人展示数据的技能和信心。为此，爱丁堡大学围绕数据技能和编程简介、统计和数据分析、呈现数据三个主题持续开展为期六个月的数据技能培训，并面向掌握不同层次数据技能水平的教职员工和学生，提供初学者、中级和高级三个等级的课程。该计划基于免费提供的在线资源，由四个可选的研讨会作为学习补充，以帮助教职员工和学生更加深入地掌握和运用数据。
4．其他数字发展服务
随着数字工具的运用程度不断加深，学生要逐步学会使用新型工具和服务。为此，爱丁堡大学面向学生群体提供了用于学习研究的数字工具说明和在线资源库，用于提高数字素养的学习资源，以及专门针对本科生设计的“数字技能发展之旅”活动，旨在逐步指导学生适应数字化学习环境。对于教师来说，使用虚拟学习环境进行教学和评估也成了一大挑战。爱丁堡大学专门发布了以教师身份使用Learn的指南，包括如何通过Learn创建和教授课程、与学生沟通、评估与反馈、查看相关课程报告和分析等，试图帮助教师顺利过渡到数字化教学和评估阶段。爱丁堡大学还专门为所有教职员工和学生提供了数字技能工具包，这种工具包能满足一系列发展需求且具有一定的灵活性。它为数字技能框架中的每项指标提供了精选资源，指向大约10种资源（视频、活动、文章）的链接，可以随时阅读、观看、收听和参与，以帮助发展数字技能或深入研究特定的主题。其中，“新学习技术专家的培养”就是爱丁堡大学2021年为刚接触技术学习的员工专门开发的工具包，它可以用作入职培训的一部分，也可以用于一般学习途径。该工具包能帮助教职员工和学生，使他们拥有基础的数字知识及技能，同时提供良好的数字教学实践供师生参考。
三、文化转型：营造数字化的氛围
文化变革是数字化转型的内源动力，数字文化直接决定着高校处理数字化相关问题的方法，以及实施数字化变革的深度。因此，大学数字化转型成功的关键不在于技术的运用，而在于文化的转型。2016年爱丁堡大学就在其战略计划中提出要推动数字文化，具体包括：每个核心服务和系统都是全数字化的，每个教育者都是数字教育者，每个学生都是数字学生，每个人都在不断更新他们的数字技能，每项决定都是基于现有证据，预测未来并做出积极主动的决策并根据这些信息采取行动。综合看来，爱丁堡大学在文化转型上主要采取了以下举措。
1．战略与目标
在数字化时代，数字化工作、学习和生活方式已成为常态。爱丁堡大学认识到，数字化转型能够通过数字技术从根本上改变大学提供服务的方式，提升大学人员的整体数字素养水平，以及支持更好的教育体验。为了顺应时代发展和社会需要，爱丁堡大学在2016年的战略计划中明确指出，要进一步发展在数据科学方面的专业知识，并推动工作方式的数字化转型。之后于2017年制定了数字化转型的目标，即大学的数字化转型不能仅停留于技术层面，而应采用新的工作方式，在面对不断变化的技术和受众需求时，继续提供以用户为中心的服务。爱丁堡大学期望数字化转型能实现以下目标：所有核心服务和系统的数字化，所有服务、流程和系统的“数字优先”设计，大学新数字文化的诞生；基于证据的决策，数字协作和连接，数字和技术驱动的学习，所有教职工和学生数字素养的提升，提高所有资产和记录的数字化程度。2018年前后，爱丁堡大学发布数字化转型的相关计划和项目，其数字化转型由多个工作方案组成，要交付多个相互关联的项目。近几年，爱丁堡大学还在持续更新数字化转型计划和项目，以加速推进整体的数字化转型。2022年9月27日，爱丁堡大学发布了2030年战略，其中在“正在开展的关键计划”一栏中再次强调了爱丁堡大学的数字战略，由此可见，爱丁堡大学在战略层面对数字化转型的重视。
2．保障与支撑
爱丁堡大学内部已成立了专门研究数字化的组织，以作为整所大学转型的重要推动力。爱丁堡未来研究所专注于解决当今日益复杂的技术问题，并致力于通过与众不同的教育和研究塑造更美好的明天。它关注两个交叉主题，分别是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伦理，以及推动社会和经济发展、文化包容所需的未来基础设施。这种对数字伦理和文化包容的关注和研究有助于在文化层面实现转型。2019年，由爱丁堡大学艺术、人文和社会科学学院发起建立的爱丁堡数据、文化与社会中心是一个充满活力的跨学科研究人员网络，它致力于探索数据和数字技术改变世界的方式。该中心支持相关研究小组和项目，促进合作和伙伴关系的建立，并举办研讨会、活动、研究方法培训和交流等。它还为那些开发数据和主导数字项目的人员提供支持，包括技术指导、赠款投标和资金来源建议，以及专业培训助学金。这一中心也为跨学科的数据驱动和数字参与研究提供了一个宝贵的平台。爱丁堡大学除了设立数字化转型相关组织机构之外，还通过明确的政策和规定维护数字教育环境。在数字化转型的各个方面，如虚拟学习方面，爱丁堡大学明文规定了虚拟学习平台使用条款，其中详细介绍了所有人员使用该服务时的责任和义务等。爱丁堡大学还特别定义了“数字安全”和“数字公民”两个概念，尤其是对于“数字公民”，爱丁堡大学发布了《数字公民指南》。关于信息安全，爱丁堡大学也制定了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规章制度《信息安全规定》，具体内容包括备份、加密、锁定设备、警惕未知网站、社交媒体保护等。其中，爱丁堡大学还特别强调保护大学数据和研究数据等方面的内容。这些规定为爱丁堡大学的数字化转型提供了良好的支撑。
3．创新的氛围
爱丁堡大学重视创新，其下属的爱丁堡未来研究所是推动爱丁堡和苏格兰东南部城市地区数据创新驱动的关键。爱丁堡数据、文化与社会中心专门设有爱丁堡创新部门，以帮助研究人员、学生、行业推动技术创新来造福社会和经济，包括支持外部组织与爱丁堡大学合作，支持大学成员与工业界合作，以便将研究和想法进行成果转化。爱丁堡大学的研究人员也一直在使用和创新数据，而且数据创新成为2018年该大学的战略重点。爱丁堡大学还推出了数据驱动创新计划，其目标是利用数据进行创新，并将爱丁堡定位为欧洲的数据之都。这些做法都为爱丁堡大学构建了良好的数字文化。
4．个性化发展环境
爱丁堡大学重视个性化发展，它鼓励每个人顺应时代需要进一步发展和更新其数字技能与素养。爱丁堡大学的门户网站面向不同群体提供个性化的内容，包括每位教职员工和学生都有一个单独的主页用于显示其常用信息。爱丁堡大学也专门设立了数字技能专家奖，旨在鼓励学生发展数字技能并利用这些技能来产生积极的影响。它期望学生能明确想要发展的数字技能，并通过自主学习和研讨会提升该项技能，进而通过项目活动将新的数字技能付诸实践。爱丁堡大学还提供了广泛多样的课程和培训，并附有灵活自由的学习工具包，以供所有人根据自身情况选择所需资源或服务。大部分资源都适用于爱丁堡大学的所有成员且具有灵活性。部分服务甚至是量身定做的，它们可以为申请者制定符合其需求的课程或培训。正如文化转型中所要求的那样：以学生为核心“客户”，调整课程、学习和社交空间以及教育产品，以满足学生不断变化的需求和期望。这种对于学生个性化需求的满足和灵活的教学与学习方式，为文化转型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此外，爱丁堡大学也致力于在数字校园中营造安全和包容的氛围。它督促学生积极促进校内的平等、多样性和包容性，认同差异和尊重每一个人。这种创新性、个性化、包容性的文化环境与爱丁堡大学明确的数字化转型战略和政策构成了其转型的“上层建筑”。
四、经验借鉴
爱丁堡大学一直秉持人文传承、科学研究和不断创新的发展理念，积极投身于数字化转型的浪潮中，以自身的数字化转型助推城市和地区的数字化发展。同时它向当地学校和社区捐赠急需的数字化设备，有效地缓解了该地区的数字贫困和孤立问题。从整体上看，爱丁堡大学从技术、劳动力和文化三方面展现了较为平稳而全面的数字化转型之路，其主要经验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
1．全方位的设施配置和联通的数据服务
数字基础设施是数字化转型的基本保障，高度集成的技术系统是数字化转型的基本前提。一方面，爱丁堡大学十分注重硬件和软件设施的升级，为构建大学数字技术生态系统奠定了基础。在硬件上，爱丁堡大学近几年为研究人员配置了超级计算机，并不断升级计算集群。该大学表示，尖端人工智能超级计算机的到来标志着其进入传奇历史的下一个阶段。在软件上，爱丁堡大学配置了基础的云计算服务、地图数据服务、便捷门户访问等，以满足师生多方面的需求。同时，它也注重软件的持续更新和购入，通过搭建合作平台以提高软件采买和回馈效率，从而促进学校软件的良性循环发展。还在此基础上创建了虚拟实验室等数字学习空间，进一步建立良好的数字教育环境。另一方面，数据将成为数字化转型中重要的生产要素，这也是爱丁堡大学数字化转型的关键战略资源之一。爱丁堡大学以应用程序编程接口项目串联多项服务和数据，既提高了交互效率，也促进了数字技术新生态的形成。该大学还提供数据储存、分析和安全使用等服务，尤其是在研究数据管理方面较为突出。研究数据作为学术研究的原始基础材料，在数字化时代规模急剧增加，科学研究也越来越依赖于对大量研究数据的整合、关联和挖掘。爱丁堡大学建立专门的研究数据库来管理数据，有助于为现有研究提供充分和完整的原始数据，并且以数据联通各个科研和项目。
2．宏观的框架指引和多样的发展方式
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核心仍旧是人的发展。有学者指出，在教育系统中，“人”是数字技术工具的使用者与创新者，只有“人”正确认识数字技术的教育功能并付诸实践时，才能打开教育系统内生力的“闸门”，加快教育数字化转型。而在培养人的过程中，制定框架有助于明确教学重点和教学方式，促进评价方式的改革。因此，爱丁堡大学基于自身的培养理念开发了独特的数字技能框架，以帮助大学的每一个人明晰自身的数字化水准与不足，从而更有方向性和目的性地前进。为达到这一目标，该框架建立了配套的评估模式与丰富的培训资源。同时，爱丁堡大学也针对不同的群体提供了多样化的数字素养提升途径，包括数字素养相关课程、培训、自主学习技能包等，以确保师生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以专业化的数字素养推动经济和社会发展。这些课程、培训和资源大部分为在线资源，以便于随时访问。同时会根据新兴技术的产生和发展进行调整与补充，从而确保大学师生能够学习、掌握最新的技术，以促进自身的学习、教学等。
3．明确的转型战略和浓厚的文化支撑
组织是诸多要素按照一定方式相互联系起来的系统。因而，明确的数字化转型战略和文化决定了大学转型的进度与方向。爱丁堡大学早在2016年的战略中就关注到了数字文化与数字化转型，并于2017年正式开启其数字化转型之路——制定目标、实施计划和开展项目。可见，爱丁堡大学通过明确的数字化战略指导其数字化转型，这种自上而下的方式让其转型步伐较为平稳，使技术转型、劳动力转型和文化转型同时推进。在数字化转型战略的指引和对数字文化的关注下，爱丁堡大学以专门的数字化网络、组织和部门，以及详细具体的数字化政策和规定作为文化转型的支撑，以包容、创新、个性化的校园氛围作为文化转型的前提，逐步构建出拥有浓厚数字化氛围的大学。很显然，这种支撑的数字文化能够释放每个人的数字创新潜力，调动师生的积极性，并带动整个校园的数字化转型。总而言之，在数字化已经成为常态的当下，数字化转型也成了大学的必然选择。我国同样重视以数字化转型助推大学高质量发展，近几年不断加大对数字资源和信息平台建设的投入，并促进资源的开放和共享。需要注意的是，数字化转型不能简单等同于技术更新，它也不能被轻易概括为技术升级、劳动力素养提高和文化氛围营造的组合。对数字化转型的片面认知会使技术赋能教育变为“技术跟风”，从而掉入“技术主义”陷阱。我国大学数字化转型应实现全方位整合，在宏观战略的指引下，将技术升级、人才培养、文化氛围等彻底融为一体，既在技术升级、文化支撑的环境中培养人才，又有针对性地提高教职员工和学生的技术创新能力，并培养其尊重平等、创新发展、包容多样的素养，从而营造良好的数字化氛围，最终才能达成1+1+1>3的数字化转型效果。（《中国大学教学》2024年第10期）